[halbarry]他们需要一张大床（二）
上一章末尾修改了一个不太重要的bug
真有人还记得上一章讲了什么吗2333333
二
那之后他们——于是——
天啊，想点别的，哈尔。
他还是无法不回想那个晚上。即使是现在，联盟会议的时候。
一件令人难堪的事实浮出水面：短短几天的回避往往不能让事情变简单，记忆只是会随着时间更加鲜明、生动、梦幻、失去细节、失去真实感，自动整理为一句扼要且难忘的概括。
例，绿灯侠和闪电侠为了全人类的安全互撸了一炮。诸如此类。
哈尔的意识抽离体外，仿佛在半空中俯视巴里，和自己。他享受着这种独自的观测，想起就在那次该死的任务早上和巴里开的最后一次玩笑，那也是最后一次他们之间距离小于两米地说话。他让巴里猜灯戒藏在哪只手，如果猜中了晚上去扇区1913喝酒——猜错了去绿鹦鹉酒吧。
好吧，就是想约巴里私下一聚而已，他们有段时间没以普通人的身份聊天放松了。
但现在他不确定这个约定是仍然有效还是已经不合时宜。
哈尔沉浸在各种回想和对巴里表情的揣摩之中，直到冷不丁对上巴里的视线才猛地被拉回残酷的现实，这里只有难以收拾的僵局。他悻悻把自己的注意力全数交还给会议，没过多久就全情投入了关于出战方案和对媒公关发言的争论，以至于要不是周围忽然静下来，他就会那么一直讲到会议时间结束。
“发生什么了？”海王坐回位子，“你们比鱼还安静。”
他去拿咖啡了而我完全没察觉，哦，还有巴里也不在。哈尔环视队友们，迟疑地开口道：“我是……说了什么惹巴里生气了吗？”
“不他只是去厕所了。”
“那为什么你们全都盯着我仿佛我说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呃……你……你在发言啊，所以，是的，我们都看着你。”
“不，不是这种，你们的眼神就像你们都以为他在厕所但打开电视发现新闻正在直播他刚揍趴一个破坏南极冰层的百来英尺高浑身长满眼睛和刺的高科技怪物大反派的现场采访原来他确实托某人转告过他要去拯救南极生态平衡而那个金鱼记忆的某人就是我。”
“眼睛不能传达这么复杂的信息，哈尔，就算是氪星人、火星人、亚马逊人、亚特兰蒂斯人或蝙蝠侠的眼睛也不能。”
“天啊别转移话题，这甚至不能解释你们突然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移开了目光。海王看看火星猎人，火星猎人把视线投向对面的超人，桌面下方，超人用胳膊肘怼了怼旁边的神奇女侠，神奇女侠抬起靴尖轻轻踢了一下蝙蝠侠。
“我们被你的发言说服了。”蝙蝠侠板着那张极具威慑力的扑克脸。
“所以我们安静下来。”神奇女侠用一个充满公信力的微笑补充。
一段漫长的静默。很难说他们是怎么捱过这十个世纪的，也许因为它在现实世界里只有十秒钟。就在灯侠快要产生身处“哈尔的世界”电视栏目的错觉时，终于有人给这令人煎熬的一切画上了句号。
“我觉得会议到此结束吧。”超人说。
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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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的观察在两天后就得到了进展。
他当时被一堆机器人围住，但早已算好时间，足以毫发无伤地解决它们。他正要掷出蝙蝠镖——
“我看见了！布鲁斯！我看见了！”戴安娜压低了音量说。她闯进包围圈时顺手撂倒几个纠缠着蝙蝠侠的反派，好让他有时间听她分享自己的发现。
她的语气使蝙蝠侠不禁思索联盟是不是应该再添加一两位女性，至少这样他就不必再因为穿着制服和她聊时尚杂志而被其他成员用跟见了鬼似的眼神洗礼，而她也不会因为看到绿灯侠和闪电侠在毫无自觉地彼此接近、发现、刻意拉开距离靠近发现拉开距离循环不息而在战斗时立刻跑来和他讨论。他是说，她有分寸，这是战局的尾声，又一场胜仗，但超级英雄的生活中有太多变数。他担心她如同担心任何一位队友、朋友、亲人和无辜的人，蝙蝠侠从不惧怕承认这个。
他莫名眼皮直跳然后抬头看向半空——然后一时没说出话来。
“……”
“这可真是……对吧布鲁斯？奇怪，我之前怎么能没注意这张床单飘飘的绿色大床？”
因为它是头一回出现，戴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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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的左侧，一个红制服的男人对着镜头匆忙扬起笑容。他的脸被覆盖了一半，只露出微抬的下巴、淡而薄厚适宜的嘴唇和透着友善的湛蓝色眼睛。这个房间采光很不错，太阳被百叶窗切割成匀等份投进来，融开，给照片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巴里双眼的色泽像通透的天空，澈亮的浅海，还有那种价值连城的蓝宝石。这些比喻也许太过俗套，但它们难道不贴切吗？哈尔发着呆，手指把照片的一角捏得卷曲起皱。对了，巴里是个法证专家。98%硫酸铜溶液蓝这个比喻怎么样？
哈尔手里是一张他跟巴里穿着制服的合照；昨天的行动结束后由报社记者拍下的，用作第二天报道的插图。采访结束后他偷偷问克拉克能不能从同事那里弄到底片洗一张彩色的，克拉克爽快地答应了，而且效率也很高，今天上午就把照片拿给了他。
他把它放在钱包最里层。
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当然了。
比任何梦都离谱的荒诞感令哈尔时常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好吧，他承认他是做过某些稍稍出格的、限制级的、类似的梦。
但绝不是那种场合。绝不。
哈尔乔丹希望能把一切怪罪于那枚拆法离奇的病毒炸弹。可在内心深处，他清晰地明白，是他自己搞砸了。
门打开的声音。
“所以克拉克到底是什么测……呃？”
那一瞬间，哈尔在脑子里把最近几天飞速过了一遍。很好，肯定是那天的事，完了他就知道蝙蝠侠早晚要想办法搞清那枚炸弹的事好完善当天的战斗档案，说真的，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收集癖？
如果克拉克给他照片问他能不能顺便接受个小测验的时候他知道蝙蝠侠会参与那打死他他也不会同意。他本来以为会是民意调查，之类的，一个记者还能问什么呢。
一个记者还可能认识蝙蝠侠而蝙蝠侠能发现的可就多了。
这个下午，哈尔在联盟主席与顾问与自己的承诺三重监督下只得乖乖坐在沙发里，不停地构造着联想到的物品，被问得快睡着了。这份词语联想测试足以挑战吉尼斯记录，蝙蝠侠列出了太多单词，让哈尔怀疑自己会被借机挖出所有糗事把柄。一开始他还保有警惕——因为蝙蝠侠肯定会在一堆无聊的物品、水果、地名和他根本听不懂的动植物学名冷不丁夹几个人名，并且把巴里的名字放在最后——但在冗长的三页提问后什么都随便去吧，见鬼的他仿佛在回答一本自动语音电子词典。
后来他真的记不清发生过什么，据超人说他在测试提到蝙蝠侠的时候构造了一只巨大的超音蝠。这就能很好地解释为何蝙蝠侠让超人把最后关于巴里的部分录下来，呈现在他眼前，直观生动地重播。这是报复，这他妈一定是报复。
那张床。
“巴里艾伦。”
画面里随即出现了一张看起来相当柔软的床，垂坠在床脚的布料微微飘动着。
哈尔想把储存着这段视频原件与复制件的一切物品送进太空跟那枚炸弹残骸作伴。但要命的苦难远远没有结束。
“就是这个，他对于闪电侠的反应显然不太，”蝙蝠侠在与超人交流意见，“等等，比上回多了床头柱……”
“所以？一张床？”
“一张渐渐完善的关于闪电侠的床。”
“他只在提到闪电侠的时……哦。……布鲁斯别那么看我我答应过他们不能说的。”
不仅如此，也许因为闪电侠被反复提个不停，床上缓缓地，缓缓地又出现了枕头。两个。
画面和声音静止了一会儿。测试者和被测者两方大概都不想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Mmm……我猜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继续了。”
视频结束了，只剩漆黑的屏幕里映出哈尔乔丹麻木的脸。
“蝙蝠侠叫我转告你赶紧弄懂怎么控制这个，”超人小心地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机，尽可能委婉地说，“因为据估计，照目前的速度你半个月后恐怕会变出配套床头柜和结婚照大相框来。”
TBC.
下一章巴里会出场比较多，一些甜腻腻的互动，和关于他其实去厕所挊了一管。